库科奇的蜕变：面对嘲讽&批评不退缩 努力赢得乔丹&皮蓬的尊重

（译者注：本文发表于4月28日，作者是NBA作家Zach Lowe，文中内容不代表译者观点，转载请注明出处。）

公牛队在他们赢得了第六个总冠军的几天后，菲尔-杰克逊在芝加哥的一家餐厅为球员，教练组以及他们的妻子们组织了一场晚宴。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，他把球员们叫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。他们围坐成一圈，手里拿着酒和雪茄，每个人都向大家敬一杯酒。

“这太特别了，”史蒂夫-科尔告诉ESPN的记者，“那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刻。”

科尔立马知道了他的敬酒主题。

“我说咱们敬托尼-库科奇一杯。”科尔说道，“没有人经历过库科奇所做的事情——为了在球队获得存在感，必须接受乔丹和皮蓬给他的压力。因为库科奇是杰里-克劳斯的人，所以乔丹和皮蓬一直凌驾于他。并且托尼只是想打球而已。所以我说敬托尼一杯，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位伟大的球员。我想知道他对我们球队来说意味着什么。”

库科奇并不记得科尔的敬酒了，尽管其他人都记得。令人惊讶的是，他对重温芝加哥的辉煌历史并没有太大兴趣。“我深陷其中。”库科奇说道。生活在“最后一舞”的赛季里，在风暴之中，几乎让库科奇与球队绝缘。球员们都老了，受伤的受伤，他们意识到自己与挑战者的差距可能是最接近的一次。库科奇当年与足底筋膜炎作斗争。

他感受到了克劳斯和球员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即将面临的瓦解。他没有足够的精力来为此投入情感。“菲尔很擅长将大家凝聚在一起。”库科奇说道，“我们只会专注眼前的事情。通过观看《最后一舞》，我会发现我曾经完全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
即使作为史上最伟大的非美国国家队的主力青年军，库科奇也非常热爱团队竞技的魅力。在前南斯拉夫，他和迪诺-拉贾，德拉赞-彼得诺维奇，弗拉德-迪瓦茨以及其他一些球星一起经历了友谊和化学反应的酝酿。他曾在NBA里也找到了那样的氛围，但纪录片里揭露了球员和克劳斯的分歧让他很伤心。

“我真希望克劳斯也能在这里讲述他的故事，”库科奇说道，“让人们喜欢乔丹，皮蓬，罗德曼以及菲尔很容易的一件事，我也爱他们所有人。皮蓬是最好的团队球员，对我来说，乔丹永远是最好的球员。他改变了比赛，他让篮球成为了全球化的运动。如今每个球员都应该向他致敬，但你必须听到另一个世界的声音。是克劳斯组建了这个6次总冠军的团队，他值得大家的称赞。”

克劳斯招募了库科奇，并在1990年第二轮选秀中得到了库科奇。库科奇直到1993年才与公牛签约。因为他担心自己会把巅峰期浪费在板凳席上，而且他在欧洲赚的钱更多。“我对当时来NBA还是有点犹豫的。”库科奇说道。

“这是一次招募之旅。”小克劳伦斯-盖恩斯说道，他是公牛队长期球探，也和克劳斯一起在国外观察了库科奇。“在需要克劳斯招募的时候，他可以表现得十分有魅力。”

乔丹和皮蓬听到了克劳斯对库科奇的奉承。他们知道库科奇会比皮蓬赚更多的钱。

库科奇当时还在欧洲，他没有意识到来自乔丹和皮蓬的怨恨。他不知道在1992年奥运会梦之队对阵克罗地亚的小组赛里，他们在争论谁来防守他。乔丹和皮蓬防住了库科奇，使得他只有11投2中，得到了4分。

“我就想限制住他，让他难堪。”皮蓬赛后告诉记者，“我不想让克劳斯看到库科奇在场上。”

当时，库科奇将其归结于一支超级球队防守目标是对方的球星。“我们在和梦之队比赛。”库科奇说道，“对我来说，这是最好的一支梦之队。”其实库科奇一半的心思还在克罗地亚，他的老婆就要临盆了。库科奇后来在冠军争夺赛里表现得好多了，他得到了16分和9次助攻。

库科奇说他在二十年后才知道了其中背后的故事，当时他参加了《梦之队》纪录片的采访。“他们说，‘你知道他们为了谁在防守你在互相争吵吗？’”库科奇上周说道，“我说我不知道，不过谢谢你在二十年后分享给我这个故事。”他笑着说道：“至少我可以说没有人像我我一样得到了梦之队那么多的关注。”

当库科奇加入公牛队时，他面临着挥之不去的痛苦。据库科奇和他的队友们称，乔丹和皮蓬称他为“克劳斯的人”。据库科奇说，皮蓬曾吐槽过他的防守，“你连一把椅子都防不住。”（皮蓬说他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，但是他的队友们记得他对库科奇的防守有过类似的批评。）

“他们总是让他很难受。”雅德-布奇勒说道，他在1994-98赛季效力于芝加哥。

“一开始，克劳斯的事情让他非常困难。”菲尔-杰克逊的长期助教吉姆-克莱蒙斯说道，“说实话，这对托尼（库科奇）不公平。”

库科奇意识到了所以的恶感都是关于克劳斯的，而不是他自己。他的内心足够坚强去经历这一切。

“托尼就是做他自己，”克莱蒙斯说道，“这就是他的救赎。”

他不介意别人的闲言碎语，因为幽默是团队文化的一部分。“他理解其实这是一个欺侮的过程。”克莱蒙斯说道。作为一名新秀，他为球队的老将拎包并且拿着快餐盒。

“我明白我必须要努力获得他们的尊重。”库科奇说道，“我来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球队。你必须把所有的荣誉和骄傲放在一边。人们并不会在乎我在欧洲打得好不好。我对此也可以接受。”

用好这个词来形容库科奇在欧洲的表现那就是对他的严重低估。他几乎赢遍了所有球队，并且多次获得各种个人奖项。他是一名6尺10寸的前锋，但是有着出色的传球技术，他的身高足以射穿内线和外线的矮个球员。他的绰号是“服务生”，因为他斩获助攻是如此轻松。

“他是欧洲的魔术师约翰逊，”乔治-卡尔说道，他曾在皇家马德里的执教期间面对过库科奇的球队。库科奇知道乔丹，皮蓬还有杰克逊对他防守的描述是正确的。他必须提升自己，变得更强壮来防守大前锋——这是之前从未做过的事情——那些对手比他重出30-40磅。

“有时候我在防守这些球员时看起来很愚蠢，”库科奇说道，“在过去，他们几乎可以把我抱起来，然后轻松把我顶开。”因为库科奇从战术地位上的下滑，这让公牛在防守上可以实现无限换防。是库科奇让这个战术可以实施。

老将们催促库科奇要注意自己的饮食。科尔，布切勒和卡特莱特回忆起季前赛的一顿晚餐的时候，库科奇点了一杯红酒。“我们当时的反应就是，‘我的老天爷，难怪你的身材走样了。’”卡特莱特说道，“他必须（从饮食方面）学会如何成为一名NBA球员。”

库科奇坚持认为这些故事说得有些夸张了。不过，葡萄酒是一种交友的手段。76人总经理比利-金从公牛队得到了库科奇，他说，是库科奇教会了他要购买90年代末期意大利的葡萄酒。扎扎-帕楚里亚和库科奇一起在雄鹿队打过一个赛季。当时扎扎才20岁，他把库科奇当成自己的人生导师。帕楚里亚说，两人经常一起出去吃饭，库科奇总是坚持要付酒钱。帕楚里亚以为可能是因为自己没到买酒的年龄。最后帕楚里亚问了库科奇才知道，“因为库科奇总是买最贵的酒，而我自己只是一份新秀合同。”

库科奇把来自乔丹，皮蓬和杰克逊的刻薄话分成两类：与克劳斯相关的评论以及赢球相关的建设性批评。他相信，当乔丹意识到他有多么优秀时——他可以帮助球队赢球，也许他们需要他才能赢球——那么第一类的刻薄话应该会消失，剩下的只是和篮球有关，这点库科奇还是能接受的。

公牛队的替补球员迪基-辛普金斯说道，“现在的大部分球员可能会受到他们（乔丹&皮蓬）的影响。但是托尼自己承受了这一切，他知道他有任务要完成。”

库科奇相信自己的天赋是正确的。“当乔丹和皮蓬发现了这个家伙真正厉害的时候，他们拥抱了他。”卡特莱特说道。他曾在1993-94赛季和乔丹，皮蓬并肩作战。并且在1996年作为助理教练回到了公牛队。

库科奇后来就十分喜欢皮蓬。虽然经常听到“克劳斯的小弟”这样的嘲讽，但是库科奇得到了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棒的防守球员的帮助。如果他在比赛里没能防住自己对位的球员，他会发现皮蓬会在后面帮他收拾残局。并且会指导库科奇，这样他下次就能做得更好，库科奇说他感受到了皮蓬的支持。

“我爱皮蓬。”库科奇说道，“前两个赛季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皮蓬。他很容易相处，我从来不觉得（那些批评）是刻薄的。我觉得他是在试图给我指出正确的方向。”

皮蓬一直在为库科奇入选奈史密斯篮球名人堂而努力。这是库科奇想要的，也是他应得的。（许多篮球人士都同意这一点——尤其考虑库科奇的一些国际同辈球员已经被铭记。）迪瓦茨和拉贾都是近年来入选的，他们都说库科奇也应该入选了。

“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，”库科奇说道，“我不知道他们的标准是什么，但我希望有一天他们能找到一个我能入选的理由。”他希望自己能快点入选，因为他的父亲安特已经82岁了。是他的父亲将他引入了体育之路，“如果我能进名人堂，我希望在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就能进去。”库科奇说道，“这对他来说更有意义。”

对皮蓬-库科奇的关系来说，有很多原因可能导致他们往另一个方向发展，有很多个瞬间可能会导致两人的关系僵化。“他们关系得以维持因为两个都是很好的球员。”卡特莱特说道。

在1994年分区决赛的第三场，皮蓬拒绝在最后几秒钟里上场，因为杰克逊将最后一投的战术指定给了库科奇。

“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事情。”库科奇说道，“每个人都有自尊心。甚至一分钟没打的球员也有自尊心，我不会因为那件事而责怪皮蓬。”

当然，库科奇投进了那一球。在那个赛季，库科奇投进了好几个关键球。他场均可以得到13分4篮板和3.5次助攻，三分命中率达到了40.3%，并且还在接下来那支72胜公牛队伍里获得了最佳第六人的奖项，而那支公牛也被誉为史上最伟大的球队。

克莱蒙斯说：“如果他们当时能想到别人会打破72胜的纪录，那么这些家伙一定会赢下76场。”

73胜的勇士队输掉了2016年总决赛。96年的公牛队在总决赛里用了6场比赛带走了超音速队。“我们的战术分析师认为库科奇是公牛队里的关键所在。”当年执教超音速队的卡尔说道，“他让整个公牛队变得完整。”

当乔丹和皮蓬休息时，库科奇为球队提供了很多关键的进球机会。“每个人都喜欢和库科奇一起打球，因为他是一位大师级别的传球者。”辛普金斯说道。在三角进攻里，库科奇可以扮演任何角色。

杰克逊欣赏库科奇的英勇行为。“托尼有点特立独行。”他在1997-98赛季告诉克-特兰德（当年采访禅师的记者）。“这让我很恼火，但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，我们需要一个特立独行的人。他就是希望找到一个不同于寻常的比赛风格。”

在“最后一舞”赛季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——东部决赛第七场面对步行者队，唯一一支给公牛队带来严重威胁的球队。在那场比赛中，库科奇砍下21分，全队第二，仅次于乔丹的28分，他在第三节连续投进五个球帮助公牛获得了全场最大领先。

库科奇知道这些瞬间会让大家产生共鸣。库科奇说因为他们下面的这些“如果”才不可能发生。

库科奇说道，“我真的相信，如果我能去一支让我更多持球的队伍，我就能轻松拿下20分7篮板7助攻的数据。但我永远不会改变我在公牛度过的职业生涯，如果人们说我的数据不够优秀，不足以进名人堂，我可以接受。每个球员在这样的队伍里都会牺牲一些东西。这是我职业生涯里最棒的时光。”

库科奇珍惜他的友情，就跟他重视胜利一样。尽管乔丹不可能再公共场合下进餐，但是球队的其他人还是会经常聚餐。当问到库科奇一次团队进餐的趣事时，库科奇说起了一起早餐的故事，当时科尔还叫上了其他的队友——库柯茨，比切勒，朗利，温宁顿，以及其他人。库科奇为大家点了一份蓝莓饼，结果不知道怎么搞得，一颗蓝莓卡在了库科奇的鼻子里。当他急着把蓝莓喷出来的时候，每个人都用纸巾捂住嘴巴或者躲在桌子下面偷笑。

“出于某些原因，”库科奇笑着说道，“我会记得类似这样的故事。”

在有些晚上，罗德曼会去办自己的事情，但在此之前他会邀请大家一起共进晚餐。有时候，罗德曼也会邀请他们一起参加之后的活动。比奇勒回忆道，他和埃迪-韦勒尔住在一个房间，而比利-科根在罗德曼的房间展开冒险。大多数时候，罗德曼会独自离开晚宴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
队友们回忆道，当罗德曼意识到自己离集体太远的时候，他很难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内疚。“丹尼斯很羞涩。”库科奇说道。有时候杰克逊会替他解释。其他时候，罗德曼会给大家准备礼物。就在某个赛季的圣诞节前夜，罗德曼给了每个队友一条项链，送给他们的妻子——作为自己默默的道歉。

“我们当时的就想，‘你想让大家回去跪搓衣板吗，丹尼斯。因为你送的礼物要比我们自己送老婆的东西贵多了。’”科尔说道。

库科奇说他希望《最后一舞》剩下的部分可以多关注公牛队给球迷带来的快乐，而不是队内的分崩离析。他提醒大家在下一个赛季之前会有一场停摆。他说道，“没有人能保证下个赛季一定能打。”（乔丹还在从右手食指的伤势中恢复——这是由于切雪茄的意外而导致的——如果乔丹不退役的话，他也可能错过下个赛季的大部分时间。）

“我们解散是谁的错？”库科奇问到，“这些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，我们让每个人都很幸福。这是我希望人们记住的部分。每隔一段时间，当外面下雨并且很寒冷的时候，我就会打开Youtube，去看过去的比赛，回忆那些过去的时光。”

作者：Zach Lowe

编译：Fontaine